频繁换将的确定性和不确定性(美国乱弹)

许 凯

　　吃惊不吃惊？意外不意外？

　　把这两句台词送给雷克斯·蒂勒森（Rex Tillerson），似乎很是贴切不过。这位特朗普政府的国务卿，突然从推特上得知自己被解雇了。他的老板，美国总统特朗普已经在推文里向继任者迈克·蓬佩奥（Mike Pompeo）表示祝贺。而蓬佩奥的上一个身份还是中央情报局局长。据俄媒说，“我被蒂勒森了”，已经成为社交媒体上得知自己被恋人抛弃的流行语。

　　蒂勒森所遇到的意外，就像他的前老板特朗普当选总统一样，充满着不确定性。他才接了一个白宫办公厅主任约翰·凯利的警告电话，就失业了。不过，他要冷静下来想一下特朗普总统的核心团队已经被更换了40%多（布鲁金斯学会凯瑟琳·邓恩·滕帕斯统计），心态也就会平衡了。詹姆斯·科米、弗林、普里伯斯、斯派塞、班农、科恩、戈德斯坦、霍普·希克斯、罗布·波特、约翰·麦肯蒂等（排名不分先后），那长长的一串名字，念起来都累。媒体已经开始猜测谁是下一个，据说候选人就有麦克马斯特，就有凯利。

　　混乱，相信是很多观者看到这一长串名单后的第一反应。这名单上的不少人，恐怕都经历了蒂勒森所经历的，非常意外地就失业了。对他们来说，他们的工作是多么地充满不确定性。

　　比如说班农，本来踌躇满志地想在特朗普政府施展抱负时，被迫递交了辞呈，只好惋惜地说曾经为特朗普总统赢得胜利；再比如科恩，当总统先生选择和他不一样的贸易政策时，也是他走人的时候了。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明白，当走近特朗普总统成为幕僚或执政团队成员时，工作的不确定性也就随之而来了。

　　更感不确定的还在总统先生的团队之外，资本市场、贸易伙伴、盟友、竞争对手，等等，都为之所困扰。在蒂勒森还没下岗时，他给世界的不确定性就开始了。他表态过美国政府不会跟金正恩谈判，而不久特朗普总统就同意了会面的要求。那么，外界有理由怀疑，他访问拉美时呼吁拉美共同抵制“外来帝国强权”、他访问非洲时说希望深化与非洲的关系，这些还作数吗？

　　就像要应对蒂勒森换工作一样，世界要应对的更多来自特朗普政府的不确定性，比以往的总统要多，这些不确定性就包括人员调整所带来的变数、美国国家政策是否会存在变数，以及特朗普本人是否会带来变数等。舆论很早之前就评价说，特朗普本人就是金融市场的最大不确定性。

　　不过，看起来混乱，但也不要就此以为无迹可寻。只要特朗普总统还在位置上，世界在因应他所带来的不确定性的同时，更要因应他所带来的确定性。确定性就包括“美国第一”的战略定位以及“让美国再次伟大”的目标，他的政府与伙伴、对手的互动，都围绕着这个定位与目标而动。需要考量和判断的是，总统先生什么时候短视，什么时候看得更长远。

　　回到特朗普，还需要知道的是，除了因丑闻等被迫退出执政团队之外，其他人的轨迹都有着总统强烈的个人印记。换句话说，这个强势总统所需要的更多是执行者而不是大脑。当他决定见金正恩时，蒂勒森就开始变得不合时宜；当他不需要班农遮风挡雨时，“影子总统”就只能成为笑料了。

　　（作者系本报副总编辑）